出门的时候还没想好到底去哪,正巧遇到沙师傅要去潘家园买扇面,被他一问,我就说我要去鹫峰,然后就去鹫峰了。
性本爱丘山,一看到山林,内心的激动和久别归家是一样的。就像做过的那个把自己笑醒的梦,梦到自己变成一只挥着翅膀的很小的生物,周遭是遮天蔽日的森林,空气都是蓝色的,内心慨叹终于回家了,喜极。
鹫峰,植被丰茂,小生灵遍布,一到山麓就发现了景天三七,再上行石壁之下有大片大片的翠云草,像无数小蜥蜴的脚爪,翠云草夜晚会发出淡淡荧光,想必森林是深夜时分荧光点点,和童话里的无差。
景天三七
翠云草
蝉几乎无处不在,树上的也就罢了,连山路上都能看到它们打滚,在这山林里做闭眼倾听每一只蝉的位置的游戏,看到的就不像是蓝色天空中的点点繁星,而像是挨挨挤挤的星星热热闹闹了。
这蝉穿夹袄了
登山已建好的步行道游人三三两两处,自然没什么意趣,挑拣那些旁路左道就能发现有趣的存在,正巧一只螳螂捕到一只蝉,螳螂玉臂虽纤细却是力道蛮横,胖胖的蝉伸足了翅膀,却还是挣扎无望。
螳螂捕蝉
正巧碰到两男一女的学研小组,貌似在找有趣的虫卵,他们挑不同树木去树枝上找,我却在地里找到一些绿叶覆盖的小棉茧,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幼虫。还发现此山的蜘蛛都甚是奇怪,每一张网上都有一大一小蜘蛛,大的黄绿色,小的颜色略浅,大的个头能有小的一倍,不知道是雌雄还是母子。
世之奇伟、诡怪之观,常在于险远,而人之所罕至焉。其实没到山峰的最高处就已经人迹寥寥,这便可以更好地和山林互动一下,或坐或卧,倚靠每一棵看似温婉的树,受惊的小蜥蜴跳着脚躲开,有的通体亮蓝色,漂亮得像盔甲骑士。
此为艺术品须毫毕现
坐在石阶上发呆,看到有独自登山的路友,路经身旁问:爬不动了?口音温柔,似曾相识。转过神发现自己衣袖上有只翠绿翠绿的“吊死鬼”,接着向山顶爬。爬不了几步,躺在路边的巨石上,倒看阳光洒进来,每一片叶子的轮廓和虫孔都笔画清晰。
好不容易爬到顶部的望京亭,天高云低,山下版图如画,因为没有补给,匆匆折返,再次遇到那位口音温柔的路友,便前后同行,依次经过鹫峰主峰,望月石,观音庙,幸得路友一橘子相赠,善莫大焉。
返回山脚进餐厅,已是渴不能奈,一扎黄啤、一瓶北冰洋、一瓶矿泉水,不足以表达我对水的热爱,和七零后路友相谈甚欢,自然少不了游荡人间的忆当年,于山野青葱间依然是若干年前。大概人生的标的物不同,人的年龄和季节也不同,以山为证,那“适俗”之光阴无影遁形。
结伴回城,算又新识一友,更为有趣的是此友名旻,是为秋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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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昊